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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绝不是跟她一般的人，她其实看得出来的。
水很冰，手刚刚伸进去就僵了，沈羡鱼嘶了声，阻止道，“小孩子就别碰凉水了。”
她咬着牙搓洗衣服，艾诺亚斯只好蹲在边上安静地看。
金色的长卷发探过肩头，她的眼眸很漂亮，乖巧得像是精致的洋娃娃。
把衣服捞出来，沈羡鱼说，“今天我们不要出去了。”
晾衣架安置在房子内，沈羡鱼把衣服挂上去，艾诺亚斯歪头看着，闻言点了点头。
沈羡鱼好笑道，“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她只是摇头，蓝色眼眸看着她，全然是信赖。
沈羡鱼的那件衣服，很明显属于富贵人家的，原主的过往记忆都没了，也许是出了什么变故。
她打算等衣服晾干后，拿到典当行问一问，或许能换到一点钱也说不定。
小房子里存粮并不多，艾诺亚斯捧着几片干面包放到桌子上，局促不安地看她。
是放了很久的面包，发干发涩，沈羡鱼倒了两杯水，两人安静地吃完这顿饭。
艾诺亚斯仍旧带着那个围兜，沈羡鱼含糊地问道，“你每天都会出去卖火柴吗？”
对方小声嗯了声，默默捧着水杯喝了口，纤长的睫毛微颤。
这个世界并不发达，甚至没有电。煤炭很贵，于是火柴便给穷人带来温暖。
沈羡鱼愣了愣，“那天的煤炭为什么会想给我用？”
如果说那么贵的话，她却是毫不犹豫地在那天用了。
艾诺亚斯咬了咬唇，轻轻地道，“因为艾薇儿给了我面包。”
真的是极乖的孩子。
沈羡鱼摸了摸她的头发，手心的触感柔软，如同它的主人一样。
她来到这个位面，第一个相识的便是这孩子，无论是不是缘分，如今是真的舍不得丢不下了。
系统找的身份一般都会有机会接触到男主，沈羡鱼想，也许艾诺亚斯会是这个契机。
冬天很冷，洗过的衣服到第二天才晾干。
沈羡鱼小心地收进包裹里，艾诺亚斯站在一旁认真地看，“艾薇儿要出去吗？”
“对呀。”沈羡鱼说，“我很快回来，艾诺亚斯在家里等我。”
她仍旧没有一双合适的鞋，这样的天气里不适合再出去。
艾诺亚斯眼睫颤了颤，“我不能出去吗？”
沈羡鱼弯腰轻轻道，“你会冷的。”
“不冷的。”对方局促不安地道，手指抓紧裙摆。
外面风雪又大了点，簌簌往门内吹，沈羡鱼瞧着不能再耽搁了，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乖，听我一次。”
对方沉默下来，这就是默认的意思了。
沈羡鱼松了口气，抓着包裹走了几步，想了想还是回头了。
艾诺亚斯仍在门口站着，灰色的麻布裙子被风吹出褶皱，雪花落在头发上，睫毛上，她安静极了，朝着外面的方向。
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像。
想到这里，沈羡鱼心底莫名颤了颤，错觉吧。
像是注意到她的视线，艾诺亚斯终于动了，抿唇笑了笑。
果然是错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