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鸾凤替,皇的神秘隐妃 第两百二十章 我只有一个人,留不住这个孩子

樊篱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蓦地听到一声破碎的脆响突兀地响起。

来自隔壁的厢房。

青莲跟樊篱两人都脸色一变。

隔壁的厢房正是她的厢房。

她回来了?

两人大骇,对视一眼,就急急开门奔了过去。

厢房的门没有关,也未掌灯,漆黑一片。

两人停了脚步。

“王爷……”青莲试探地轻唤。

没有听到回应。

她看了樊篱一眼,举步迈过门槛,缓缓走了进去,准备去摸火折子掌灯。

樊篱干脆返身去耳房取了亮好的灯盏过来。

因为烛火地进入,厢房瞬间亮堂起来,厢房里的一切也映入眼帘。

青莲跟樊篱都被入眼的一幕震住。

果然在。

她果然在。

正坐在桌案边,趴伏在桌案上。

在她的脚边,凌乱一地的是茶壶的碎片。

刚才他们听到的那一声令人心悸的脆响,原来是茶壶坠地摔碎的声音。

女子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没有血色,就像是被大石碾过的纸娃娃,趴伏在那里,似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什么情况?

不是亥时末才结束吗?

怎么提前回来了?

那他们方才在耳房的对话,岂不是都被她听到了?

还有,她现在这个样子是……

青莲最先反应过来,连忙上前:“王爷怎么了?”

郁墨夜闻见她的声音,喘息着抬头,见她作势就要逼近,嘶吼道:“别过来!”

青莲脚步一滞,停住。

樊篱亦是吓了一跳。

几时见过这个女人这样?

两人都不知发生了何事?

青莲蹙眉,甚是担心,“王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郁墨夜笑,苍白着脸笑,咧着嘴笑:“何必明知故问?”

明知故问?

青莲更是一时怔住。

忽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连忙快步走到壁橱前,拉开壁橱的门,确认里面的堕子药。

堕子药还在啊。

青莲一颗心稍稍安定。

那她是……

难道是皇上已经……

她瞳孔一敛,愕然回头看去。

郁墨夜正好摇摇晃晃从座位上起身。

今夜她穿的是一身浅蓝色锦袍,青莲一眼就看到了她身后袍角上一大片的血红。

她耳边一嗡,呼吸滞住。

滑胎了……

“王爷……”眉心一拧,她再次上前,想要将她搀扶,却是再一次被郁墨夜避瘟疫一般避开,“别碰我!”

青莲吓住。

与此同时,樊篱也看到了她衣袍上的血污,瞬间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何事。

然后震住。

怎么快就堕掉了?

是谁?

是她自己,还是帝王?

看她的反应,应该不是她自己。

可是帝王亲自动手,他也有些吃惊。

他从不怀疑那个男人的狠,但是,对她……

青莲还在试图说服郁墨夜,“王爷,让奴婢探探你的脉……”

滑胎出血是正常,但是,也有不少人滑胎大出血。

搞得不好还有性命之忧,马虎不得。

郁墨夜自是不让,冷笑:“怎么?怕孩子没掉吗?放心,他没了,已经没了,你们那么多人都想他死,就连亲生父亲都不要他,我一个人又如何能留得住他?”

青莲脸色一白。

看来,樊篱跟她的对话,她听到了无疑。

心中竟是一痛,不知该如何解释。

“王爷……”

郁墨夜还在喃喃自语:“我一个人,我只有一个人,我留不住这个孩子,他是皇上,他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他说不能留就不能留,你们所有人都为他效命,对我好,是为了他,对我不好,也是为了他,告诉我一些真相,是为了他,瞒着我做一些事情,也是为了他,为了他,将我所有的事情报告给他,无论我想让他知道的,还是不想让他知道的,为了他,找人做戏给我看、欺我骗我、从不顾及我的感受,你们那么多人,我只有一个,我只有一个人……”

郁墨夜站在那里,摇摇欲坠,一边说着,一边苍白着脸摇头。

摇头,轻笑。

青莲跟樊篱都被她有些癫狂的样子吓住。

“王爷,你不要这样,皇上不要这个孩子,应该是有他的苦衷……”

青莲还在试图哄劝。

“苦衷?”

郁墨夜唇边的笑容愈发放大了开来,“苦衷跟我讲啊,有什么苦衷是我不能知道的呢?有苦衷也不能陷害我的孩子啊,那可也是他的孩子……”

郁墨夜一直在摇头,身子摇摇晃晃地摇头。

“不想要不能留大可以直说啊,我可以堕掉,如他所说,如你们所说,我本来就是准备堕掉的不是吗?”

“他可以跟我明讲!而不是在上书房里关着门朝樊篱发火,也不是你们两个在那里偷偷密谋,更不应该对我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其实,在方才回府的路上,她还在想。

或许,或许顾词初搞错了,那香根本没有问题,根本就不是什么闻了会让人堕胎的香。

又或许,真的如顾词初猜测的那样,只是宫里面那个嫔妃有喜了,别的嫔妃想害此人,所以燃了此香,她只是凑巧的受害者。

她做了种种假设。

假设都跟他无关。

但是,方才樊篱跟青莲的对话,将她心里原本就摇摇欲坠的一点点侥幸击得支离破碎。

眼角干涩,她还在笑着,“去,去禀报你们的主子,跟他说,让他放心,他如愿以偿!”

她朝青莲和樊篱跌跌撞撞地扬袖挥手。

“王爷……”

看着她的样子,青莲心中大痛。

她知道,她在怪她。

怪她不应该偷偷让樊篱将她有喜的消息送给了帝王。

也怪她刚刚跟樊篱还在秘密讨论如何堕掉她腹中孩子的事。

她……

哎,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眼下最要紧的是这个女人的身子。

“王爷,让奴婢把把脉吧,奴婢不是为了确认那个,是真的担心王爷的身子……”

“死不了。”

见两人未动,又道:“怎么还不去禀报你们主子?哦,怕他不信吗?没关系,带上证据去。”

郁墨夜一边说,一边脱掉自己的外袍,朝两人前边的地上一扔。

“拿去给你们主子看,告诉他他的孩子已经成了这一滩血水。”

青莲跟樊篱皱眉。

因为外袍脱掉,里面是白色的中衣,屁股上的一大滩殷红就更加明显了,触目惊心。

“我马上进宫。”樊篱看向青莲。

他当然不是为了她说的去禀报,而是必须要去禀报了。

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出事。

青莲也深知问题的严重,点点头,“快去!”

待樊篱走后,青莲又哄劝了一番郁墨夜,终还是未能消除对方的戒备。

郁墨夜就是不让她看。

没有办法,她只得先作罢。

“奴婢先去给王爷煎副止血的药,王爷休息一下。”

煎一副药得需要一两个时辰,先煎好备着,等那个男人一来,就让她喝了。

******

龙吟宫,郁墨夜将龙袍换掉,换上了一身适合夜行的轻便软袍,刚准备出门,就看到王德,和一个宫女急急奔了进来。

“皇上,皇上不好了,池才人滑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