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摸不着头脑了。
〈为什麼啊〉
艾理善传回来的讯息,是一张抱着头在地上打滚的兔子贴图跟一句〈就说了我不知道啦〉。
我揉揉鼻子,咳了一声,再揉揉鼻子,好半天都没看到他再丢讯息,就把手机放到一边去,拖过讲义开始念书。我自己的必修课也有期中考,没时间管人家的恋ai烦恼。
把笔记翻过一页,试图把脑袋切换成资料结构模式,但一直有个阵列计算式想不出来。眼睛盯着笔记上的模拟题跟公式,搔着头苦恼算法,回过神却发现放在眼前的不是笔记而是手机。
&nbe裡面没有未读讯息。
「哎」烦死了。我把笔往旁边一丢,双手在头上乱抓一通,转头看到镜子裡自己的模样──带些许茶se的头髮被我抓得乱七八糟像个鸟巢,鼻樑上的眼镜也歪一边,假如我是白髮的话,跟肖像上头的ai因斯坦好像有点相似喔──我扶正眼镜,对镜子裡的自己翻了个白眼。
「ai因斯坦少唬人了,念书,念书。」
以前迎新时听学长姐讲到课程,只要提到资料结构,一定会有学长姐脸se开始发青,也有人就直接说「不要跟我提那门课」。虽然我觉得这应该泰半都是教授的问题,但事实证明学长姐不是故意唬人,明明我从没翘过一堂资料结构的课,上课也不睡觉,笔记也乖乖抄,怎麼现在看自己的笔记竟然看不懂,真是要命。
不晓得艾理善跟他nv朋友怎麼样了
我抓过依然不声不响的手机,传了一条line讯息过去:〈你要是搞不懂的话,就跟她讲清楚吧。〉
后来那条讯息究竟何时被标上已读的,我根本没印象。
隔一个星期五,依然是早上第一第二节的「生命与社会」通识课。
教室裡坐的满满的,都是被通风报信说老师要考试才乖乖出现的同学,每个人都很用功的在翻讲义,当中包括之前跟艾理善借笔记的那两个nv生。她们一边小声讲话,一边往我这边──正确来说,应该是往我的前方,就是第二排第一个座位,靠窗的空位──偷瞄,跟前j週一样,平均每分鐘一次。
我决定不去管她们,唸书重要,佛脚还是要抱一下。然而对着讲义,实在不知道该从哪裡开始唸起。我有做笔记,或者应该说类似於笔记的文字,但现在看,感觉就跟看资料结构的算式一样,是另一种意味的看不懂。
手上转着圈圈的笔掉在地上。
糟糕,希望它不要断水。
我低头一看,它滚到前排去了。我还没溜下椅子去拿,一个块头不小的黑影子罩在我头上,艾理善帮我把笔捡起来。他将往常背的那个肩背包往旁边的空位一放,坐进椅子,整个人看来神清气爽,还在哼小调。
「魏小陵,你笔记借我一下,我没唸书。」
「拿去,快点看,老师要来了。」
「才不会,还早哩。」
他没说错,教室前面掛的鐘,现在还不到八点五分。这绝对不是我太紧张,是因为艾理善平常没这麼早来,我才会搞错的。
「今天怎麼这麼早还有你心情不错嘛,跟nv朋友和好了」
艾理善对我咧嘴一笑。
「不。我们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