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p>
关卓凡回到书房，发了一会儿的呆，还是决定——先洗个澡。</p>
水汽氤氲，他的心境，亦如这飘忽的雾气，茫然若失。</p>
病了？</p>
亦或是——</p>
唉。</p>
洗漱沐浴，都是小熙服侍，待一切停当，换上了便袍，马嬷嬷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纸。</p>
“回王爷，”马嬷嬷满脸堆笑，“这是公主替两位侧福晋和哥儿、姐儿备的一点子心意，请王爷过目。”</p>
关卓凡有些意外，转念一想，这也在情理之中，于是接了过来，一眼扫过，“哟，琳琅满目——公主有心了！”</p>
“四份礼物，”马嬷嬷含笑说道，“都束裹停当，上边儿也都一一的贴了标签，公主说了，就算她没有亲自给王爷交代，谁是谁的，想来王爷也不至于搞混的。”</p>
这个口吻，同皇帝的竟是如出一辙，关卓凡笑道，“得，晓得你们对我放心不下，不过，还是放心吧——我没有那么糊涂！”</p>
“是，”马嬷嬷说道，“公主也就是白嘱咐一句。”</p>
顿了顿，“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明儿个还要出远门儿，如果没有更多的公务要办，王爷就请安置了吧！”</p>
说着，看了一眼小熙，然后，福了一福，退了出去。</p>
小熙的大眼睛亮晶晶的，“请王爷的示，今儿晚上，您是留在书房这儿，还是——”</p>
还是去我那儿呢？</p>
当然，就算您留在书房这儿，我也是可以——</p>
关卓凡摇头，“我去上房。”</p>
小熙愕然，“公主……已经歇下了呀？”</p>
关卓凡微微苦笑，“是——可是，今儿晚上，我还是得去上房。”</p>
一时之间，小熙想不明白王爷这么做的用意，不由怔怔的，接不上话来。</p>
见她满脸失望的模样，关卓凡心中不忍，伸出手去，拉住她的手，轻轻一捏，低声说道：“晓得你委屈——出过这趟差，回来之后，我好好儿的补偿你——好不好？”</p>
小熙的脸儿，慢慢的红了，低下了头，过了半响，轻声说道：“是，我等着王爷。”</p>
马嬷嬷听说关卓凡还是要过上房，也很意外，不过，她和小熙的反应，就大异其趣了——满脸的欣喜。</p>
关卓凡提一盏最小的绣球灯，马嬷嬷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关卓凡拿手拢着灯光，蹑手蹑脚的跨过门槛，然后转过头来，微微颔首，马嬷嬷便又小心翼翼的关上了房门。</p>
借着朦胧的灯光，关卓凡看清楚了床上的情形——敦柔是靠里睡的，一床锦被，裹得严严实实，一头浓密的青丝，垂在枕侧。</p>
他微微透了口气，还好。</p>
如果敦柔是居中或是靠外的话，自己上床的时候，非把她弄醒了不可。</p>
关卓凡除下外衣，吹熄了小绣球灯，蹑手蹑脚的上了床，拉过了被子。</p>
躺下之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探过身去，在敦柔面上，轻轻印了一吻。</p>
一吻之下，不由吃了一惊——怎么，湿湿的、咸咸的？</p>
一时之间，关卓凡的脑海中，转过了无数的念头。</p>
“你没睡着？”他压低了声音，“你……哭了？”</p>
女人的泪水，簌簌而下。</p>
关卓凡慌了手脚，“哎！你……你这是怎么啦？”</p>
两只柔滑的手臂，从被子中伸了出来，紧紧的揽住了丈夫的脖颈——</p>
“我想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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