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从舔了下干涩的嘴角:“他叫钟致远,k市人,今年应该是54岁了,身高不是很高,长相嘛就平平……”
他大致把他父亲的外貌描述了一遍之后,又试探地问道:“这样行吗?”
“k市啊,”宗正则似乎对钟云从的家乡格外感兴趣,低低地重复了一遍,而后更是语出惊人,“这个城市我年轻的时候去过,四季如春,繁花似锦,小吃也很美味。”
钟云从是真的被他惊到了,避过比起他去过k市这件事,更人他惊讶的是:“您出过……‘孤岛’?”
他的上司斜了他一眼:“听清楚,我说的是,年轻的时候。”
“哦哦”他总算反应过来,赧然一笑,的确是自己没抓到重点,梦川被封城也就二十多年,宗正则至少四十岁了,想必是病毒尚未爆发前出过远门。
是啊,从前的梦川也跟其他所有城市一样,人们在闲暇之时,也会外出旅行的。
在得知宗正则居然去过他老家之后,钟云从很快兴奋起来,对他也多了一丝亲近感:“那真是太好了!对了,您当年去的时候,我应该还没出生吧?哎,要是以后有机会的话,你再去,我一定会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您的,带您吃遍大街小巷……”
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宗正则但笑不语,倒是钟云从自己蓦地意识到自己离题万里,赶紧打住:“您继续,继续。”
“你父亲是做什么的?”说实话,他的问题都很常规,但就是让钟云从忐忑的不行,他现在也加入了治管局,接触了一部分日常工作,对于一些流程也算了解了。
宗正则的问法,怎么看都是在套口供。
这个念头冷不丁地浮现他脑子里,他的后背也升起了一股凉意。
难道……老钟真的犯了什么事?
尽管大脑快乱成了一团浆糊,但钟云从还是强行把焦躁按捺了下去,老老实实地回答对方的问题:“早年,他什么生意都做,主要就是倒卖一些贵重物品,什么书画、古玩、珠宝玉石、钱邮币、紫砂……总之什么赚钱就搞什么,他嗅觉挺灵敏的。后来有了一点家底,他年纪也大了,就不再捣鼓这些了,他玩起了风险投资,就是买买基金炒炒股什么的……我也不太懂那些。”
宗正则点点头,但并没给出任何评价,而是转问起了他另一个家人:“那你母亲呢?”
“她?”钟云从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她就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结了婚之后就没再工作过,天天跟她那帮姐妹打麻将。”
宗正则挑起半侧眉尾:“结婚之前呢?”
“好像当过幼儿园老师吧。”钟云从对自己老妈的过去也不是非常了解,或者应该说不甚关心,现在很多年轻人都这样,自己父母的生日都记不清。
总之,他有记忆一来,他娘就是成天泡在麻将桌边的贵妇,唯一会做的事,就是给他做法。
她当过幼师,也是偶尔听父母闲聊的时候提起的。
想到这里,钟云从还是挺愧疚的,以前还是太不懂事了,对父母关心的太少。
“她是哪里人?”宗正则的声音把他从回忆里拉回来,他理了下思绪,告诉他:“也是k城人,我外祖父家是开花店的。”
“那你们钟家呢?”
钟云从一怔:“这……我还真不清楚,我爷爷奶奶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我爸也不怎么提以前的事……”
宗正则笑了一下:“原来是这样。”
钟云从怎么看都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