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说不会拦他,还真是没拦,而是本人来到了训练营。
来就来吧,还偏偏要保持距离,连过来的时间都是心算好,正好与他返营的时间岔开。
嘴上也不承认,宣称自己完全是为公务而来,美名其曰“来观察下新一代的苗子长势如何”。
这欲盖弥彰的架势,差点让钟云从笑出声,心说要不您老索性说自己是过来度假的得了,横竖这几天都在享受工伤待遇。
“卧槽,我觉得有情况!”八卦侦查员冯小山同志又开始跟他报告,“霍教官一直在盯着苏长官,眼神怎么看怎么不善哪……啊,他站起来了!他走过去了!他朝……”
亢奋的汇报仿佛是哑了火的炮弹,冯小山蓦地闭上嘴,钟云从牙疼似的咧了咧嘴:“他朝我们走过来了。”
霍一如之前的苏闲一般,目不斜视地从他眼前经过,苏闲见状,挑了挑眉,笑意更甚:“幼稚。”
目视着这一幕的钟云从表示,你们两个都很幼稚,就差直接扒眼皮吐舌头摇屁股:“略略略略略!”
霍置若罔闻,他径直向钟云从的方向走去,苏闲注意到了,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人却是没动。
他方才没怎么往钟那边看,不过也不是一点注意力都没分给他他知道那小子现在落后的很厉害,连装填子弹都不利索。
那个叫冯小山的小孩,自己水平也就一般般,让他去教钟云从,那就是应征了一句老话近墨者黑啊。
霍大概是看不过去了,决定亲自开个小灶。
说起来,他没见过霍当老师的样子,也没见过钟云从做学生的情形,这两个人凑到一起,倒是勾起了他双倍的兴致。
钟云从一见到霍教官向他走来,就猜到是自己表现不佳,有些紧张地停了手上的动作,等到霍在半个身位之外停下的时候,他与冯小山一齐敬了个礼:“教官好!”
霍连句寒暄都吝啬,干脆利落地从他手里取过枪支,面无表情地开口:“我只演示一遍,仔细看。”
钟云从屏声敛息,眼睛都不敢眨,双手贴着裤缝,一动不动地盯着霍双手的动作。
□□在霍的手里灵活地掉了个头,枪口斜指上方四十五度角,右手拇指按压弹匣卡笋,左手取出空弹夹,托弹钣向上,右手将子弹装入弹夹口,两手协同将子弹压入弹夹内。最后推弹上膛,关上保险,遥遥指着某个方向。
至少三分之二的时间里,钟云从都在全神贯注地学习,一丝不苟地记录着霍的每一个动作,直到霍将枪口对准了……苏闲。
“卧槽!”钟云从与冯小山异口同声地惊呼起来,后者是惊异中夹杂着激动:“我以为至少要走个过场,没想到直接开干啊!”
钟云从可没他那吃瓜的心情,尤其在苏闲回了霍一个挑衅的手势之后,更是全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他生怕向来雷厉风行的霍教官二话不说,直接就扣下扳机,连思考的空档都没有,抢步上前,捂住了乌洞洞的枪口,满脸赔笑:“霍教官,凡事好商量,不要冲动嘛……”
霍冷冷地盯着他,紧绷的唇线如同锋利的刀刃,让钟云从的笑容逐渐僵硬。
压力重重冷汗涔涔的钟云从还不忘偷瞄某人一眼,结果发现那家伙也是一脸不爽地抱着手臂,显然并不领情。
……靠!进退维谷的钟云从自觉像个操碎心的老妈子,两边不讨好,左右不是人。
“还没学会装子弹,就敢来堵我的枪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