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卢耀诚在骗她。
“董事长,您可认识这个?”
江小夏把从李桂香身上找到的瓷片晾在卢耀诚的眼前。
借着从窗外照进来的微暗的光线,卢耀诚凝视着瓷片半会,才又把视线重新注意到书籍中,他面色淡然地回答,“不认识。”
“不认识?”
对于这个回答,她感到意外,于是微微摇头,试图唤起他的记忆,她说,“难道这不是您丢失的那款微海大师手工制作的花瓶碎片吗?”
卢耀诚终于皱起眉,他把书籍随手放置在报纸的旁边,然后严肃地看着她的眼睛,他郑重地告诉她,“江小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江小夏持着瓷片的手垂了下来,她恳求,“我想见识一下董事长的花瓶,就是那款微海大师亲手做的花瓶,有他手工绘制的水竹图。”
“你想做什么?”他问。
“我想确认一下,您最珍爱的花瓶还在不在?”她回答。
“在与不在,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卢耀诚用一双冷峻的眼睛与她对视,对于她的要求和质疑,他并没有做出她想要的回应。
这时候,书房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没等卢耀诚应允,他便将门推开。
站在门口并没有走进来,卢景源对江小夏说,“你过来一下。”
江小夏木讷地循着声音看向他,迟钝得尚未及时反应过来。
“你跟我过来。”他指着她不动声色地把话重复了一遍,见她迟迟没有挪动脚步,他有些生气,眉头皱了起来,脸也刻意拉得很长。他向她走来,站在她身旁,首先向卢耀诚微微鞠躬示礼后,然后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往书房外走去。
穿过走廊,顺着扶梯上楼,他把她带到了卢家顶层的观景台。
透明的玻璃房笼罩在朦胧的雾里,隐约中,只看见近处的风影在摇曳,却看不清楚远处的海浪在翻卷。
她试图从他的手心挣脱,却不想他把她的手心拽得更紧,拽得生疼。
两手争执僵持在眼前,卢景源好像吃了火药一样毫不松开。
“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闯进我爸爸的书房,竟然敢当面向他质疑?”
“我并没有做什么。”她回答。
他怒目瞪着她,质问,“你不是说已经放弃了追查香姨的案子吗?怎么又开始多管闲事了?”
“我只是认为你的推测存在可能性,但是并不代表我就会放弃对香姨的案子追查到底。”
“你。”卢景源的手在颤抖,手指紧扼她的手腕,几乎用尽了全力。看到她眉宇间显露出的疼痛感,却又强忍着不表现出来,他更加生气。他似乎打定了主意让她求饶,只要她哪怕是一丁点的服输,他也会立刻松开她的手让她离开。
可她偏偏倔强得就像块石头一样,任凭他怎么折磨她,她始终一声不吭。
“告诉我,你认输了。告诉我啊,说你认输,说你从此以后不再插手卢家所有的事情,我就放开你的手让你离开。”他好生劝她。
见她无动于衷,他恨不得让她即刻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