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军侯摊手:“只能我去。”
“我去吧。”一女子的声音令众人惊奇,行晟大惊失色地回头看去,果不其然是辰盈在说话,他不假思索便拒绝:“不可!实在太过危险了!”
辰盈反问道:“我同样于西北地区生活了一段时间,并且通晓胡莽的语言文字,既无重伤在身,更无军务处置,莫非不是更好的选择?”
“可若有万一……”
“我同辰盈去吧。”长铭冷静地开口,这回换做逸景一脸的难以置信,可他也不过是看着逸景的眼睛,一字一句言道:“有我守护,不需担忧辰盈周全。”
逸景焦急地思考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以回绝长铭。
“纯熙还小……”辰盈似有不忍。
“作为商人,总是要来回走动的”,长铭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去意已决,“况且她的父君应当好好照顾她,真到打仗的时候,谁不是家有老小?”
这话听着像是在说服众人,可长铭知晓这不过是在说服自己。
为什么偏偏该是我们呢?长铭怀揣着苦涩思索着。
或许从未成为七营长也是一件好事,他可以心安理得地抱着女儿窝在逸景的房中,在嬉笑中度过年年岁岁,不必聚少离多,更没有生离死别。
他背着人群叹息地低下头,知晓自己终究会选择同辰盈远赴西北,或许不是在他成为七营长那天便注定了此事,而是从他艰苦的习武时就写好了将来。
那天本该其乐融融的晚饭却成了众人齐齐沉默的一桌苦味,甚至在逸景回了房之后,也不愿开口说话。
“不会有事的,我和辰盈也会一年往返多次……”
长铭亦是不知道如何安慰逸景是好。
可逸景没有回头看他,只是扶着桌子慢慢坐到圆凳上,那样沙哑的声音像是在哭诉最后与最初的离别。
“我当初就知道,待得你重新回来,顾小舞就要将你调去安戊军中……做一个宁武军左部小小的七营长于你的仕途并没有多大助力,你总是需要去到更好的地方……”
长铭站在逸景身后,安静地听他诉说。
“可就算是这样子我都不愿意!我不想过着那几月才能见你一次的日子,我当时想的也不过是把你锁在家中哪里也去不得!”
长铭却知道,若是逸景当真能够如此作为,就没有这么些苦痛了。
“如今你要远走他国,战乱之地,无利有劳,无名有险,我不想答应!”
“你是否答应我都会和辰盈走的。”
长铭此话出口,心中有如刀绞,他觉得自己就如那战场上自断生路的军士一般,分明期盼归乡,却还是下令将身后的城门紧闭,断绝飞鸟与尘沙。
逸景只是低头:“你说得对,我不可能将你拦下……”
长铭再也难以克制,快步上前紧紧抱住了逸景。
“大理寺已然将蓝莫逼供到指认甘仪的地步”,陆一川的脸上似乎带了几分得意,“诚如大人所料,甘标受了大人的激将之法,还是为甘仪说了好话。”
“难得兄弟和睦。”顾小舞不咸不淡地开了个玩笑。
“可是甘家兄弟会再次联手。”
“不仅如此,他们还要同心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