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鲤笑了笑,圆圆的眼睛眯成了一般月牙,梨涡也都堆在了脸上,看起来真像个讨喜的姑娘。
“太后您真是客气,如您这般的容貌风姿,我们这些人看着都自惭形秽呢,怎么会嫌弃,这可是我们几世修来的福气。”太后笑眯眯的听着看起来很是开心宫鲤的恭维,还用那淡紫色的手绢捂着嘴唇笑了一会儿。宫鲤顿了顿,等着她笑完,然后又接着说道:“而且我们与陛下结实的时候,很是受照顾,那时他便很是有担当,办事周详,反倒是我们几个居无定所、身无长物、又懒散惯了,麻烦了陛下很多,本来还惭愧一直没机会报答,怎么会怪罪陛下不召见呢,不会不会。”
太后又端起了茶,抿了一口。
宫鲤见她根本就没咽下去,估摸着压根就没喝,想来这端茶喝水的习惯,便是那些有头脸的人物,用来缓解气氛的道具。
严柏卿是,墨崖也是,还有之前遇上的那些长老、族长也是,好似大家一旦有什么心事需要掩盖,就拿起茶盏来抿上那么一口,以此来调整之前的气氛。
太后轻轻的放下茶盏,那公公便拿起来递给后面的人,让他们换新茶来。
“宫姑娘以前是在南境的海岛吧,据说那里有一条与天相连的界限,是世界的尽头,真的有这回事?”
宫鲤不太确定这太后到底想干什么,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结果还真拉起了家常。
脑子里转了转,笑着回道:“人们是这么传的,不过其实也就是一条横穿而过的河流,改了南海的水流方向,不知情的人横穿而过的话,会被那里面的漩涡卷走,后来人们便很少往那边走,便将那条界限叫做世界尽头,其实那边到底有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那真是有趣,哎,我自从离开驱鬼族来到这皇宫里便再也没出去过了,看着你们就心生羡慕,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成了什么光景。”
“外面的世界一直就是那样,看得人不同,看到的东西也就不同,有什么可羡慕的。”
墨崖说话倒是不客气,不过那太后听完还笑了起来,点点头。
“你说的有礼,世界瞬息万变,那里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看得明白,好人看到的便是阳光灿烂,心有恶念的人看到的便是烈日炎炎,不同人不同心境,不同世界而已,此话有理,你倒是没变,一直这般戳人痛楚。”
墨崖看了她一眼,然后垂眼看着手里的茶盏。
“你选的路,你自己走的,何必如今自怨自艾。”
宫鲤看看这两人,很显然之前有交情,但是之前那矿山事情发生的时候,墨崖当时的样子,根本就没表现出认识这太后,这人到底瞒了多少事……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于阴沉,墨崖转头看了她一眼,顿了顿对着她说道:“我只是后来听说族人是太后,并不知道是哪位。”
太后也接过来说:“确实,族长很少在族里,我也是偶尔在人群中看一眼罢了,倒是没有什么交集,连句话都没说过。倒是没想到如今见到你,比以前有人情味多了。”
墨崖看了她一眼,脸色平淡,“我一直都有,只是看对什么事。你的打算我不想管,但是如果伤害无辜人性命,便不会像镇魂幡那件事一样放过你。”
遮遮掩掩,东拉西扯的话题被墨崖一句话打破,这气氛总算是让他们舒服了些,之前那种虚假的问候闲谈,实在令人不舒服。
太后也从刚才那种假笑里恢复过来,嘴角的笑意倒是没有落下,好似那表情已经长在了她的脸上一般。
“镇魂幡?那与我何干,那是冥殿的东西,怎么出现在矿山我根本就不知情,山高皇帝远,我坐在这红墙之内手怎么能伸到那么远。”
墨崖冷冷的看着她,“你自己心知肚明,我不想与你争辩这些毫无意义的东西,只是奉劝你敛。”
“敛?如今族人没落,我连仪仗都没了。新皇帝倒是好手段,拉拢着黄家人、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