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颜问:“你要去哪儿?做什么?”
花青染道:“我觉得,我好像是被人当成了冤大头。那些小东西,倒是无所谓。只是那手炉,竟要了我十锭银元。这次出来,除了雇车的用,只剩下十五锭银元,留了一锭给福伯,留下两锭给花云渡,我拿走了十二锭,如今,竟只剩下一锭!路还那么长,需要花的地方还很多,我得去寻寻那家店主。”
听着花青染絮絮叨叨地说着银元,胡颜竟觉得身体不再那么冷了。一个清冷的谪仙都能变成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小百姓,她还有什么好矫情的?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的花青染……倒是蛮可爱的。
胡颜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根弦搭错了,竟询问:“你知道一锭银子是多少两吗?”
花青染微愣,反问:“你不知道?”
胡颜:“……”她承认,她问了一个特别傻的问题,结果,被一个她认为特别傻的人反给了一刀。
看花青染的样子,他是真的以为,她不知道一锭银子是多少两。瞧瞧,花青染看她的眼神,简直就像在看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巨形怪婴。
花青染目露理解之色,笑了笑,道:“银元多少两的都有,你送给我的银元,都是五十两一个的。这些琐事,你不用操心,我能分得清。”
胡颜发现,她好像被一个明显分不清银两价值几许的人给安慰了。不是好像,而是……就是!
花青染伸手,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胡颜的肩膀,道:“你等着,我这就去找那个人,要回银子。”这些银子都是她赚回来的,他格外珍惜,怎能让别人轻易骗去?若非实在是囊中羞涩,他都想将那些银子放起来,留着每日把玩。
胡颜的眸子闪了闪,道:“算了吧。”
花青染却义正言辞道:“怎能算了?!他骗我,便是不对!”
☆、第五百九十三章:被骗
花青染固执起来的样子,胡颜也是领教过的。她并非怕事人,只是不想在此时节外生枝。
胡颜略一思忖,问道:“青染啊,你平时画符别人多钱一张?”
花青染虽不明白胡颜问这个干嘛,但还是回道:“只卖过一张,卖了一百两。”
胡颜道:“你画一张符,需要多久?”
花青染道:“一般的符,寥寥几笔即可,用不了多长时间。”
胡颜又问:“你这一来一回,耽误的功夫,够你画多少张符,卖多少钱?”
花青染想了想,突然目露震惊之色:“少说,也能画五十道符,买上五千两银子。”
胡颜点了点头,眯了眯眼睛,慢悠悠地道:“所以,你要讨得可不单单是那人哄骗你的钱,还得加上五千两银子。”
花青染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青染正愁路上没有盘缠,这下有着落了。”
胡颜鼓励地笑道:“去吧。”
花青染一点头,攥着“三界”,昂首阔步地出门了。
这是紧临六合县的织花县,一个交通比较发达的地方。
现如今六合县里乌烟瘴气,相比之下,这织花县就显得热闹了几分。当然,这一切也许也只是假象。谁知道红莲教倒底将爪子伸向了何处。
胡颜调整着呼吸,努力减缓着体内冰寒的凝聚。突然,她发出撕心裂肺地咳嗽,忙用帕子捂住嘴,吐出一口发紫色的血。
她起帕子,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老者,半闭着眼睛,轻声地哼哼道:“哎呀,好难受啊。”
任谁也想不到,睥睨天下的大祭司,在没人的时候,会发出这样哼哼声。
她哼唧了一会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