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表现的畏缩而怯懦,甚至之前还被自己吓晕了过去,但是此时看上去并不是这样。
“你是谁?”
问这话的是高逸,不知为什么,虽然面前这张平凡到极致的脸,他并没有见过,可是那带着沙哑音色的嗓音,却是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之感。
“你问我的身份?”青司笑着看向面前的卯兔,“那你应该问她才是,毕竟一刻钟前,她的朋友刚刚杀了我的父亲。”
死了父亲还能这样心平气和的与自己说话?
“说实话,要不然我现在就结果了你!”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青司冷冷的瞥了卯兔一眼,“信不信,我现在就惊叫一声,看是我先死,还是你们先被射成马蜂窝。”
“你!”
卯兔气结,却被寅虎抬手拦下,“听姑娘先前的意思,似乎是有带我们逃出眼下境地的方法?”
“方法说不上,不过比起你们那种一心求死的方式来说,还是能可行一些的。”
青司的手指抵着手上的峨眉刺,将之一点一点推开,然后那只横着的手指,指向了马车后面的成衣铺。
“那里就是你们的生路。”
寅虎看着那衣铺眉头一颦,“你的意思是……”
“大约就是你想的那样。”
卯兔有些不大理解这两人的意思,“你们说的是什么?”
“下车。”寅虎看看越来越近的军队,简单明了的做了决定,不论结果如何,他都想试试。
看来这里面也不全都是一群,空有武力却又全无脑子的笨蛋。
青司将先前掉落在车厢角落的冻梨捡起来,放在衣袖上擦了擦,然后放在嘴边小口小口的咬着。
梨子既冰凉又甘甜多汁的口感让人在品尝的同时,却不由得响起那赠梨之人,头颅掉落时的光景。
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啊,黄泉路上,你捧着自己的头颅慢些走,这些人很快就会过去陪你的。
卯兔刚扶着高逸下车,那里就见坐在那里,神情分外寂寥的装死者。
几乎是本能的,峨眉刺再次对准了眼前这人。
“你与我们一同进去!”
“怎么,是怕我脱离了你们的制擒,反手就将你们出卖吗?放心吧,我对做那种事没兴趣。”
青司捧着梨子的动作没有改变,对着那快要触及峨眉刺视而不见。
但是卯兔才不会去相信这话,因为此时的青司,让她觉得十分危险。
“别让我说第二次,我有一百种让你无声无息死掉的方法。”
青司眼中冰凉一片,“劝你别威胁我,上一个这么做的,已经死了。”
“还请你与我们一同进去。”寅虎站出来说到,“你也不愿意被五城兵马司的人巡查吧,尤其你还受这伤。”
寅虎不动声色的看了青司手臂上的伤口一眼,这伤明显是卯兔所为,怪不得她与卯兔不怎么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