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的脚步急切而虚浮,可是他却走的很慢,她记得,他好像给自己来了一剑。
青司垂眼看向手中的酒坛,眼底有苦笑百般挣扎而过。
明明那剑是可以结果了高秀德的,可是到了最后,他还是停下了。
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模一样,除了……那扎向自己心窝的一剑。
“堂堂西周摄政王,即使身受重伤也要附庸风雅的来这风波林赏雪吗?”
青司的声音低沉而暗哑,就像是淬满了怨恨毒汁的曼陀罗。
“住口!”高辰睁着一双异色瞳孔,羞愤的看着眼前这个神女,“不准你这么说我父王,我们……”
“一同赏雪对吧?”青司缓缓的笑着,仰头狠狠灌了一口坛中烈酒。
“可惜啊这雪景虽好,却是由累累白骨堆积而成。”
高渐离似乎没有听到耳边这些讥笑,他缓慢的迈着步子,却目光坚定的看着前方没有墓碑的荒凉坟莹。
说不上为什么,青司觉得心里有把邪火腾的升起。
他来做什么哪……
缅怀故人?
诚心悔过?
还是来她这里烧伤一把纸钱,再假惺惺的落上两滴泪?
“你知道的吧,她根本不想见到你。”青司嘴角勾着笑意,眼中火焰幽幽亮着,“你这个杀人凶手。”
青司的声音在这风雪之中响起,让那一路没有停下的脚步,骤然顿住。
心脏剧烈的疼痛着,高渐离眉头一颦,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来。
“父亲,您没事吧。”
高辰急忙跑过来,查看高渐离的伤势,“院判说了,您现在不能随意移动,偏您……”
高渐离摇了摇头,将那丝血迹在指尖抿去。
他知道,他们说的都对,如今母后去世,他应该呆在灵堂守灵,可是,他就是很想过来看看。
看着高渐离这副硬撑的模样,青司嘴角笑意越重。
“知道吗,你现在像极了一只兔死狐悲的狐狸。”
“你住口!”高辰看着青司怒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么说我父王!”
“你要我知道什么?”
面对这只曾经软糯的喊着自己姐姐的猫儿,青司那颗冷硬的心肠,总会有一角松软下去。
“是她在失去母亲之际,你父亲与高祖帝兄弟情深?还是她在苟延残喘只求一死之时,你父亲正做他悠闲自在的摄政王?”
颦着的眉头越来越重,嘴角溢出的鲜血也越来越多,他的身体看上去快要撑不住了,可是青司这才说的兴致渐起。
“小猫儿,你吃过烤肉吗?”
高辰不明白眼前这神女为什么要这样问自己。
“吃过,怎么了?”
“那我告诉你,我遇见百里青司时,她的模样就像一块只会喘息的烤肉。”
“她的手指焦黑,被火焰灼伤的手臂,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掉落下大片皮肉,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