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淮西一军风貌一新,众将有求战之勇。此气可鼓不能泄,一泄,则切恐江南亦非乐土。”
韩世忠也插道:“别的我也不管了,韩五打了十年的淮阳军,这次要是还打不下来,我这韩字倒着写。”
张浚是最积极想靠北伐建功立业的,他现在是都督府参谋军事,自然更是鼓动唇舌,百般规劝。
李光见场面过于混乱,赵鼎再不做决断,有伤首相威严。于是悄悄拉了一下赵鼎袖子,示意他暂时休会。
下到小厅,赵鼎有自己的幕僚班子出谋划策。
“赵相公,下官坐在阁子中,都听到厅中的高声了。”李若虚跨步相迎,脸上还带着笑意。他在李光开府之后,因为有军事经验便调任了都督府参议官。若虚人是极热情地,自当仆役,递上一把井水浸洗过的干净毛巾,替赵鼎擦汗。
李光道:“李参议,你是没看见,有人恨不得捋袖子要打人了。”
“不是岳少保吧?”
“嘿,岳少保哪会这样子动粗。自然是那一位了。”
“哦,晓得了。”若虚哈哈两声,估计说的是张浚。
赵鼎休息片刻,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
若虚问道:“赵相公,到底有何难以决断的事情,可否一说。我听着各路帅所言,很合情理。”
赵鼎此时,忍着忸怩,也不得不把官家的口谕直说了出来。“兵不可轻动,宜且退兵。”
若虚想了想,已经猜出来,赵相公是想进兵的,只是碍于官家严令,所以心中犹豫。现在当务之急,不是问一句“相公的意思如何?”,反而是为赵鼎找到解决之道。
果然,赵鼎皱眉道:“我亦未曾料到,诸路帅如此求战心切。”
若虚侧头,见赵鼎目中似有悔意,爽朗笑道:“赵相公,下官还记得,绍兴六年,伪齐南侵,相公可是拉着官家,苦劝官家不得乘船下海的。”
赵鼎苦笑着点点头,又摇摇头,轻声叹息。
“相公,这次其实比绍兴六年还要好办。”
“嗯?”
若虚笑了:“官家的圣旨可是煌煌写着,此次必擒兀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