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看我现不挺好的!我得赶紧去皇上那儿,你快把眼泪擦擦回去吧!”她穿好衣服,拍拍皇后的手。
御书房里一片肃穆,那刺客被压着跪着,虽说是不能说话了,但是眼眸之中倒是一片倔强。沈思弦走进来,”见过皇上。”
祁庆帝点点头,示意她起来,”此女软硬不吃,想是问不出什么了。”
问不出?天底下哪有什么问不出的东西?沈思弦起身后大步走到那此刺客面前,勾起那人的下巴,”小模样倒是勾人,功夫不到家还想学人做刺客。只可惜啊你落到我手上了,我虽然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但你也实在算不上无辜。”
那刺客惊恐无比,沈思弦一笑,”你怕什么。你怕我会杀了你?对了,人都怕死。不过你想的倒是美,我现在才不会杀了你呢!”
贺枫一皱眉,站出来,”不如送到大理寺?”大理寺常卿手段了得,想来应该能问出些什么来。
沈思弦摇摇头,”大理寺都是一帮草包,等他们问出来估计你都能再挨几回行刺了。”
贺枫气结,祁庆帝道:”那依沈爱卿来看该如何是好?”
她微微一笑,端的是风情,”下官不才,不过对付她想来也是有几分把握的。”她站直了,”先将她关到暴室去,今天给她吃饱喝足。从明天开始一个馒头都别给她,三天之后连水也不许给她。”
此话一出,御书房几个人都变了颜色。暴室一般是处理犯了错的宫人,进去的人就算出来了都要脱一层皮。贺枫眼睛狂跳,可是正中央的沈思弦却对他眨了一下眼,”相信我,她坚持不了多久的。”
祁庆帝自然是相信她的,喊人将刺客带了下去。沈思弦又道:”贺枫,这几日你比较危险,我建议最好请几个人随身保护。”
应羽点点头,”是了!这一回失手,下一次一定会请个功夫最高的!”
祁庆帝沉默了一会儿,”不如贺爱卿先在宫中住几日?宫里头戒备森严,想来那些刺客也不敢如此大胆。”
贺枫勾起唇角,”皇上美意臣心领。只是臣乃是外男,实在不好住在宫里。不过沈将军的话颇为有道理,放眼京城,想来也就只有沈将军亲自保护,臣方能安心。”
沈思弦总算知道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她脸色变了又变,”皇上,臣以为不妥。这贺大人终归是男子,臣是女子,这男女之间如何能共处一室。若是传出去对我们两个名声都不好听啊!”
祁庆帝低头思考,这也的确是个问题。
贺枫不慌不忙,”无事,终归我和沈将军之间是存了婚约的。再说了今日若不是沈将军,恐怕臣也不能平安回来见皇上。这京城里头,若是谁能保臣平安无虞,除了沈将军臣实在想不到旁人的。”
应羽在边上听了都恨不得给他拍手鼓掌,想住在一起就直说,还非要拧三拧四说出那么多理由来!到底是读过书的人,说起话来就是不一样,说的婉转又在理。
祁庆帝最后还真的答应了,沈思弦真的就差跪下来了。不过他们两个男未婚女嫁,若真的一起住在沈思弦的府邸委实不好。所以皇上找了理由,借口宫中来了刺客,沈思弦要彻查所以要住在宫中。
而贺枫身为太子少傅也须得加紧太子的学业,这几日也要留在宫中。至于应羽,则是要负责那刺客不会被人救走或是被人暗杀。
贺枫自然是不能住在后宫的,只能去东宫将就。沈思弦对外是说住在皇后的怡宁宫,但实则也是住在东宫。好在太子年幼,被皇上耳提面命一番也保证不会说漏嘴。
于是两人便一同住在了东宫的西殿。贺枫住在东面的房,她住在临近的西面,只隔了一个小花园。一旦贺枫出了什么事,他喊一嗓子她都能马上赶过去。
”日后便麻烦思弦了。”贺枫朝她作揖。
”贺枫。”她咬牙切齿,”你真是好样的!”他奶奶个熊!想她沈思弦长这么大还从未这么憋屈过!向来只有她让人家难堪,没想到今日自己会被摆了一道!
真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果真是因果报应啊!
她现在只盼着赶紧将那个幕后主使找到,这样才能早早的离开东宫。到时候她一定要去求皇上收回成命,贺枫这样的人才她沈思弦委实承受不去,谁爱要谁拿去!
夜里她睡不着,叫人上了几坛子酒,自己一个人飞上屋顶去看月亮。月色正浓,可是她看过大漠的月色,觉得这京城的真是小家子气。
”思弦。”有人在底下喊她。
她低头一看,贺枫换了青涩的长衫,随意束着发,正仰头看着她。她搁下酒,从屋顶上飞下来,在他眼里却更像是仙女一般。
”贺大人,这月黑风高的你怎么不睡觉?”看着他天人之姿,她更自惭形秽,赶紧抹了一把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