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会证据确凿!”宇文聪咬紧牙根儿,“你在想什么?你不会到了现在,还想着,要对魏承延下手吧?”
陆东楼却抿chún不语了。
宇文聪和他共事多年,深知他的习惯和脾性。
故而一见他如此,当下气不打一处来:“早跟你说了不行,当年是杀不了,现在是不能动。总之这件事情听我的没错,先把人引导吴县来。他们再在山yīn县待下去,还不一定要查出什么东西来。这件事交给你去办,让你的人到余姚等地去找,找着了人,悄悄地抓了,千万别惊动不该惊动的人,横竖这两年他身边一直有人跟着保护,抓了他,自有人替咱们把谢潜他们引过来。”
陆东楼不置可否,可是显然不满意。
宇文聪也不跟他计较,想着bào乱的事情,眼中闪过狠辣:“还有一件事,你也要交代下去。庾子惠说,要将人引过来,却不能叫他们带着侍卫进城,可是我们没办法把他的人拦在城门外,唯一的办法,就是叫他自己把人留在会稽郡。”
“自己把人留下?”陆东楼听了这话,才有了反应,嗤笑一声,“殿下想的也太简单了。两浙多事之地,他怎么可能留下侍卫,前来吴县。”
“可要是,余姚等地刁民bào动,哄抢救济粮呢?”他眉眼间yīn霾未散,整个人的表情有些狰狞可怕,仿佛相由心生一般。
陆东楼错愕的呆住,万万没想到,他敢打这样的主意。
虞放舟把着衙门里,可又闭门谢客,说白了,不给孔祥嘉派兵,这些事情他都知道。
可是宇文聪居然
陆东楼霎时间脸色惨白:“殿下,这是死罪。”
宇文聪不屑一顾:“我们做的事,早就是死罪了。”
陆东楼知道他其实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狠毒yīn骘绝不亚于宇文郅。
最开始与之相交,他也吃了一大惊,吓了一大跳。
世人都说二王聪生来怯懦好色,可他委实不是那样子的人。
宇文氏的兄弟都善伪装,唯独宇文郅,也许是高高在上惯了,并不屑于此道罢了。
但是再如何狠厉的人,也不能够视百姓如无物吧?
宇文聪的目的是高台,权利趋势下,什么都能干的出来。
可是将来要天下在握的万民之主,就是这样对待他的百姓,他的子民吗?
陆东楼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很是茫然。
他这些年来偏帮宇文聪,大肆敛财也好,拉拢人心也罢,究竟,是为了什么?
宇文聪并不知道他心中想了这么多,只道他是怕了,便更沉了眸色瞪他:“现在虞放舟仍旧避不见人,这是绝好的机会。本来庾子惠的意思,是安排我们的人,造成bào乱的假象,皆是舒就在山yīn,孔祥嘉规整起来的府兵衙役不顶事儿,他自然要把随行侍卫留给孔祥嘉调遣。但是依着我——”他冷笑着,“假象终究是假象,拖延不住人,也助不了我们成事。到了这个份儿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煽动那些不安分的bào民生事,对我们岂不是一大助益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