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贵妃和孙言心以及大皇子都已经在慈宁宫里了,太后一脸的威严,怒气还未消散。云岫悄然的瞥了一眼坐在太后身边的大皇子,嘴角和眼角都有淤青未散,孙言心竟往脸上打了?
云岫恭敬的跪下行礼道:“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威严的声音中略想几分的苍老来:“起身吧。”
云岫起身后,昭贵妃和孙言心也向着云岫行礼,云岫才在一旁空着的座位前坐下。
太后愠怒缓慢的道:“请皇后过来,是想同你商议一下大皇子由谁抚养才好。”
云岫装作不知情的模样,笑道:“大皇子不是在景仁宫里由孙贵妃抚养着好好的,怎么,难不成是大皇子在景仁宫里住不惯?”
太后不悦的看了孙言心一眼,才叹道:“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下得了狠手,将哀家的皇孙打成这副模样。”
转而又看了一旁恭敬温和的昭贵妃:“哀家觉着大皇子还是由昭贵妃先管着的好。”
昭贵妃脸上一喜,忙跪下谢恩:“臣妾谢过太后娘娘。”
云岫多嘴的道了一句:“地上凉,昭贵妃才小产不久,怕是身子还没调养好。”
太后亦是关心的道:“皇后说的是,昭贵妃仔细自个儿身子。”
皎月连忙的扶着昭贵妃起来,云岫又悠悠的道:“臣妾以为昭贵妃眼下身子还没有复原,实在是无力照料大皇子,不如暂且让大皇子留在慈宁宫里由太后娘娘照拂,如此一来,也好增进太后娘娘与大皇子的祖孙情谊。”
太后听此,很是欢喜,笑开了颜:“如此甚好!哀家竟没想到这点,璘儿便就先留在哀家这儿,昭贵妃一心调理好自己的身子便是。”
“是。”昭贵妃咬着牙不悦的应下。
太后看着坐在身边的大皇子道:“璘儿可喜欢住在皇祖母这儿。”
大皇子恭敬的应下:“璘儿喜欢,一切多劳皇祖母操心了。”
大皇子既留在了慈宁宫里住下,云岫与昭贵妃孙言心三人便就行礼告退,出了慈宁宫。昭贵妃一脸的病容,朝着云岫微微施礼,便坐上步辇走了。
孙言心一脸的恨意上了步辇,冲着抬步辇的宫人道:“去乾清宫。”
云岫笑了一声:“孙贵妃对大皇子下得了如此的狠手,怕是皇上这会儿并不想见孙贵妃,本宫好心劝孙贵妃还是别白跑了这一趟。”
“哼。”孙言心冷哼了一声,便催促着宫人往乾清宫而去。
云岫才回到长春宫里,屋子外谢全就兴高采烈的挑了帘子进里头来道:“主子,皇上过来了。”
谢全的话音才落下,便见李显瞻挑了帘子进里头来,云岫迎上前去,略责备的口吻道:“方才从慈宁宫里出来孙贵妃便去了乾清宫里找皇上,皇上往臣妾这儿来,怕是要让孙贵妃扑了个空了。”
李显瞻却是愠怒的道:“言心的性子越发的乖戾了,竟能对璘儿下如此重的手!”
云岫劝慰了一句:“大皇子眼下也长大了,皇上原先是将大皇子过继给孙贵妃是希望孙贵妃日后有个依靠,可如今怕是大皇子与这个母妃关系并不融洽。”
李显瞻细眯着眼睛瞥了云岫一眼,脑子里寻思了许久:“你的意思是劝朕将大皇子回到昭贵妃的名下?”
云岫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道:“到底昭贵妃与大皇子血浓于水的母子亲情在哪儿,旁人替代不得。”
李显瞻摇了摇头:“不行,昭贵妃以往做的那些事都是出于璘儿是她的儿子,璘儿若是重新还给她,怕是朕的子嗣日后就只有大皇子一人了。”
云岫反问了一句:“那皇上以为把大皇子过继到孙贵妃名下,昭贵妃就不会伺机而动,筹谋更大胆的事?”
“什么大胆的事?”李显瞻皱着眉,问了句。
云岫卖了个关子:“皇上你猜。”
斟了一杯茶,缓慢的送到李显瞻的手上,李显瞻一时想云岫那句话出神,竟没注意到那茶水滚烫,喝了一口,就烫的直接将茶杯打翻,淋得衣袍一身的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