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白泽总结了一句:“战场上瞬息万变,随时都有可能战死。”
婉琪想到了爹爹和祖父:“我爹爹和祖父都是战死在沙场上的,我替他们感到光荣。我跟云姐姐学了一句话,说人的死,有重于泰山和轻于鸿毛之说,爹爹和祖父的死都是重于泰山的。而我,恐怕是轻于鸿毛……”说到这里,婉琪的声音低了下来。
白泽劝了一句:“小鱼,你何须妄自菲薄。我倒是觉得你是与这后宫里的嫔妃是不同的。”
婉琪叹了声:“不管同与不同,最终也是殊途同归。”她都有些佩服自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之前她只会舞刀弄枪的,肚子里没有半点的墨水,在这深宫里拘着,都拘出了文化来。
白泽听明白婉琪话中的意思,劝了一句:“有皇后娘娘护着你,你不会与其他的嫔妃一样的。”
婉琪一想,也是。
白泽又继续与婉琪说在战场上遇到的那些九死一生的事,婉琪听着听着,竟安静的靠在白泽的肩头睡着了。白泽轻轻的摇了摇婉琪,却见她睡得真熟,没有半点的反应。
无奈的叹了声,只好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盖在婉琪的身上,小心的将婉琪抱起,轻声在万安宫的院子里落下,找到婉琪睡的寝殿,悄声推开门去,只见殿内守夜的宫女正睡得香甜,便小心的将婉琪放在了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之后,才又小心翼翼的出了屋子,将门关上。
关门的吱嘎声响,惊醒了屋子里守夜的宫女,她迷糊着起身点了一盏灯烛,见婉琪好生的躺在床上,屋子里也没有任何的异样,便又靠在一旁睡了。
第二日一早,婉琪醒来见自己是在床上,她明明记得昨日同白泽将军在屋顶上说话,是怎么回来的?细细一想,便也明白了,心里生出一丝异样的情绪来。
云岫用过早膳后,便来了万安宫里,见婉琪刚用好了早膳,今日的气色也是极佳,便提议道:“我今儿见着天气不错,便想着叫你一同出去走走。原先你是最闲不住性子的,如今有了身孕,反倒比我更懒了。”
婉琪笑着应下,自是不能让云岫看出她心里的凉薄来。
桃林和梅林的桃树和梅树被砍掉后,今年一开春,李显瞻便令宫人在空地上种上了扶桑花,只是这扶桑花到底不是上品花种,比不得梅花的孤傲清雅,也比不得桃花的妖娆,不免让人有些诟病。
云岫与婉琪正走着,正好与白泽遇上。
白泽向恭敬的向二人请安,婉琪的目光触及到白泽时,略显得羞涩的低下了头,而白泽的目光却是落在了云岫的身上。婉琪低着头,自是不知。
云岫舒冷的道:“白泽将军好,皇上怕是在乾清宫里等着将军议事,本宫不好扰了。”
便让开一道路来,示意白泽赶紧离开。
白泽离开后,婉琪略有些魂不守舍,云岫喊了她几声,也没反应过来。
“婉琪?”云岫又喊了一声。
“啊?”婉琪回过神来,怕云岫怀疑,只好笑了笑,找了个借口:“近日来我总有些走神,方才云姐姐与我说什么来着?”
云岫叹了声道:“过几日,秀女就要入宫了,后宫里,怕是又没个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