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开篝火晚会,大家边吃边唱,马涛歌唱的很棒,尤其是军旅歌曲,一看就没少练。老秦和他激动地合唱,也许只有当过兵的人才能理解他们的心情。
我来到马波身边,让他给我讲讲这里离奇的事。
他喝了口茶,慢慢给我说了起来:“当年马步芳在西宁修公馆,曾在祁连山伐木六万棵,想顺水漂到西宁去,却没想到在下游等侯的人一根木头也没等到。一路细细查找,才发现黑河大峡谷有一段类似黑洞的地方,树木在此就卷入水中消失,再也没了踪影了。”
我有些惊到了,还没等我问,旁边坐着的小宁就过来八卦了:“马哥,在哪消失的啊?”
马波回答说:“听老人讲,大概在我们明天的宿营地,上游3公里处,后天我们就能看见那里。”
小宁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起来,继续问:“马哥!还有什么离奇的事吗?”
马波想了想,继续说:“这里过去没人,最早的人也就是清末来这里盖寺庙的,也就黄藏寺。这里人叫它夹道寺,现在已经破落了,就剩下一间半塌的泥房了。我听村里一个年过四十的放羊娃说,他小时候在对面的大涧道山的树林里,经常看见树上挂满了刻有藏文的牛骨头。这些骨头有一天在他眼前突然就看不见了。在滑涧道山的一个小石洞里,他捡到过一张包着好多子弹的报纸,报纸上写的是明国三十六年,其它的都是繁体字,他不认识。感觉没有什么价值,他就随手扔回去了,之后他又去寻过,连那个小石洞都没了。他和几个挡羊娃在夜幕降临的时候,经常会看见穿戴民国服装的人影和穿着袈裟的和尚,如海市蜃楼般的魅惑诡异。夜里会听见人喊马嘶,士兵厮杀的叫喊声。他们还在一个藏经洞看见过一具无头木乃伊,无头木乃伊的皮肤完好,紧紧包着骨头,身上是细细密密针眼大小的小孔,木乃伊躺在草绳绑的担架上,他们说像木乃伊,一双瓦米儿皮鞋完好无损,他们用木头挡住了洞口,免得有羊进进出出去踩踏木乃伊。他曾经听他父亲说过这个无头木乃伊的事情。他父亲他们还年轻的时候,一个十几岁的塄头青年取下了木乃伊的头,想吓唬一下一个胆小的放羊娃,他把骷髅头放到那个放羊娃的皮袄袖子里,那个放羊娃穿衣服的时候,从袖子里摸出一颗死人头,当时就吓得魂飞魄散,病了好久,现在哪个藏经洞也没了,彻底消失了。在寺院台,有那间破败不堪的尕茅庵,听说这个尕茅庵是阿卡住过的地方。只是这间屋子太硬,胆儿小的和煞气小的人住不下去。晚上清晰地听见阿卡诵经的声音,马嘶叫的声音,石磨转动的声音等。在经堂山的一处绝壁上是传说中的藏经洞,尽管洞口隐蔽,但还是被人发现……”他的故事越来越离奇,但都和失踪案无关。
第二天,我们按照第一天的队形继续赶路。一路朝西北方向前进,途中只有一条岔路,我们一路向上,到达海拔4000米的垭口,因为有雾,无法辨认沿途景物和参照物,却走了5个小时,中午12点30分左右全队通过垭口。起始段和垭口附近坡度很陡,幸好前一天没有下雨,故这次没有碰到雪地。路很陡,又是高原,他们都喘不上气来,只有我一点没事。
老秦问我:“这么厉害?”还朝我神秘地眨眨眼睛。
我告诉他说:“是的,我感觉好像身体有一大半在水里的感觉!,一点都不累。”
老秦攥了攥拳头上,吼了声:“乌拉!”
大家像看神经一样在看他。他也不好意思,找个地方躺了下来。
中午吃完饭继续前行,翻过垭口下山。沿着干涸的溪流走,将近2个半小时左右,下到一处山脚下。此处有一条水流湍急的河流穿过一片白桦林汇入黑河,两岸峻山迭岭层峦,峭壁裸露。峡谷狭窄河急,水色碧绿,如至绝境,好在黑河边往上几十米就一片开阔的草场,正好给我们宿营。
他们在扎帐篷,我在看对讲机上的gps,地图上显示坐标点就在这附近,到了这里,我才发现地图误差了,薇薇给我的坐标点竟然在雪山里面。不对,我考虑错了,她当时给我那个坐标时,她人在洛阳,那个坐标一定是她从电脑上随便选择的坐标,她不是一定要到这个坐标点,她只是想让我来黑河大峡谷,我到黑河了,可以打电话给她。可不对啊,那时这里应该是没有电话信号啊,那她当时设计让我怎么找到她啊?
我又糊涂起来了。整条峡谷到处都是泥石流塌方的遗迹,偏偏这附近没有。我注目着那红红的绝壁,开始有些绝望了,其实来之前我就知道,只有到这里,我的心才能安定,才能真正让这段无休止的虐恋有个结束。让我可以在这个离她最近的地方,好好地想她。
在我对着雪山默默流泪的时候,小宁又凑了上来。“有故事的大叔,你怎么了?”我哈哈了几声告诉她,我只是伤春悲秋而已,她不必介意。